第9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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荀氏手帕之交的女兒封號榮安，閨名桑繡。
本來青璃聽著封號，還覺得應當是個明艷動人的美人，等聽了名字，就明白了。
是個溫文爾雅的大家閨秀，身姿消瘦，臉頰都瘦得凹進去的感覺，仿佛風一吹，就能倒下，眼睛因此顯得黑亮又大，看著可憐兮兮，惹人憐愛。
若是原主在，她一定能和這樣的女孩成為好朋友。
顯然桑繡並不清楚她過來是幹嘛的，只是有些不好意思說：“我在這長安城沒有什麽朋友，勞煩妹妹了。”
她比青璃大兩歲。
青璃彎唇一笑，氣質如蘭，看著十分能唬人：“無妨，不過是見見世面，希望姐姐喜歡就好。”
“定會喜歡的。”桑繡毫無心機的說。
這樣的女子，遇到那種渣男，真的是到了八輩子黴。
青璃十分同情，從馬車暗格將茶水拿出來，給她倒了一杯，說：“多喝水對身體好。”
“謝謝。”桑繡禮貌道謝，接過了，忙不疊的喝兩口，察覺到這水甘甜，就是涼了一點，她也沒說，依舊喝完才放回去。
青璃只當沒看見的，她給她喝的是空間水，這東西越來越管用了，可能是功德累積導致靈氣濃郁，空間還是那麽大，夠用了，空間泉水被青璃手動分成兩部分，一部分專門飲用，另一份養魚蝦澆水之類的。
就是可惜，一直找不到機會將那滿滿當當的魚蝦放生一下。
她思緒飄了一下，便感覺馬車停了。
荀氏身邊的嬤嬤打開馬車門，將兩人迎接下來，入眼也是一片燈紅酒綠。
站在門口穿著略微暴露的妙齡女子揮著扇子對著她們招手，笑語嫣然，看著和左右兩側其他青樓沒什麽不同。
看著她們是女子，臉色也不變，一人湊近過來，輕聲道：“兩位小姐快裏面兒請，咱們這是直接上二樓包間的，兩位想要哪邊的位置？”
她熱情不已，可桑繡卻是臉都白了，驚恐的拉著青璃的手臂，顫顫巍巍道：“妹妹，這是……這是……哪兒啊！”
青璃一手扶著她的腰不讓她後退，另一手拉著她的手，小聲說：“沒事，就見見世面，我們這麽多人呢，不會讓你有事的，放心。”
桑繡猶豫：“可……”
青璃微笑，卻不容反抗的將人推往裏面走。
桑繡身材瘦弱，體力自然比不上她，等回過神來時，已經在包間坐著了。
這裏的包間和普通房間不同，軟塌兩個，窗邊一個很大的，茶幾放在榻上，角落還有一個，旁邊有簾子，顯然一拉上就什麽也看不見了。
還有一張圓床，大紅色的紗帳掛著，裏面的裝潢也十分漂亮，偏向喜慶，乍一看，比普通人家結婚時還要喜慶。
中間則是普通的圓桌，上面放著一些酒和水果。
青璃想著桑繡定然不適應，也沒一開始就讓人出來，只是請了一個樂師在房間的一片紗簾後面奏樂，古箏清脆動聽的聲音響起，果然桑繡放松了不少。
她看看這裏，又湊到靠裏的窗戶瞧了眼，外面大堂中間紅色的舞臺上，有好些容貌俊秀的男子在奏樂，也有的女子來去匆匆。
看了一會兒，她便知道了，這裏是做什麽得。
她又看向細細品酒的女孩，無奈一笑：“勞累妹妹特意帶我來這樣的地方了。”
不用說，肯定是她娘要求的。
一看這妹妹就跟她是一類人，不然怎麽會來這裏。
想到這，桑繡都覺得不好意思。
青璃趕緊搖頭，笑吟吟道：“別覺得愧疚，我是打算來這裏，不過我娘不同意，聽說你的事後，就同意了，她寧願我游戲花叢，也不願我為了一個男人，傷心欲絕，看不見疼愛自己的人。”
桑繡眼眶一紅，面露愧色，低聲道：“我也不想的，可是我從就喜歡他，我們青梅竹馬，我以為他也是喜歡我的，結果他說……”她擦了擦眼淚，哽咽了：“他說他喜歡的從來都是自己表妹，只是家裏人讓他娶我！”
“我控制不住自己，一想到這話，我就難受得很，我……”她張張嘴，想要說自己知道父母擔心，可陡然意識到好像不是這樣的。
她難過的時候，是沈浸在自己的世界，父母急的頭發都白了，她卻還顧著傷心。
青璃遞過去一杯酒，溫聲道：“喝吧。”
桑繡也確實難受，並不推拒，反而一口飲下。
只是這酒有些度數，十分嗆人，她喝完立馬咳嗽了好幾下，臉都紅了，沒一會兒，身上便染了一抹酒氣，眼神迷離了一些。
青璃彎唇一笑，對身邊嬤嬤使了個眼色，轉頭若無其事說：“我找幾個人來一起陪著咱們說說話吧？放心，這裏管的十分嚴格，客人的隱私不能隨意透露的，你可以隨便說。”
桑繡楞楞的看著她幾秒，點頭：“那好吧，不過我不要。”
嬤嬤一喜，立馬出去。
青璃笑了笑：“嗯，你不要我要，找幾個陪著說說話就好，不做別的。”
“嗯。”桑繡乖乖應聲。
等了一會兒，人來了。
一共六位，穿的都是淺色系的長衫，各有特色，共同點就是非常好看！
一個個身材偏瘦，身姿修長，讓人眼花繚亂。
不愧是世家貴族夫人間傳遞的好去處，果然品質都屬於上上等。
嬤嬤低聲道：“一共六位，聽這裏的管事說，都是訓練好了的，但第一次待客，趕緊得很，訓練時都沒讓他們接近女色，保證安全。”
“嗯。”青璃頗為欣賞的多看了兩眼，便點頭。
幾人便行禮，十分自然的拖鞋上了軟塌，坐在茶幾空餘的兩邊，其中一人伶俐的主動倒茶，送到桑繡面前，細聲道：“小姐請用。”
“謝、謝謝！”桑繡結結巴巴的點頭。
青璃一笑，便見一俊秀公子也到了一杯茶送到她面前，乖巧道：“小姐請用。”
青璃眨巴眼，淺笑著接過，又看向另外幾人，都非常有眼色的跟她們保持距離，中間隔了一個拳頭的位置。
身上也沒有濃郁的脂粉味，長得也都帥氣。
她滿意的點頭，說：“姐姐剛剛說到哪了？”
桑繡十分不自然，卻又不好意思說，別人都和她保持距離了，因此只幹巴巴道：“就……我和他青梅竹馬，可他說他喜歡自己表妹。”
開口有些尷尬，可說到第二句，桑繡眼眶又紅了，喝了點酒，微醺狀態，情緒最是波動大。
青璃煞有其事的點頭：“嗯，我記得，不過我挺好奇的，他是什麽時候喜歡自己表妹的？
桑繡覺得這妹妹說話在戳自己心窩，可她性子並不強硬，因此只紅著眼說：“他一直都喜歡他表妹……”
青璃詫異：“他喜歡自己表妹，就因為家裏人說要娶你就娶你，他把自己當成什麽了？”
桑繡鼓起臉，有些不高興：“娶我不好嗎？”
青璃趕緊搖頭：“當然不是，只是假如是我，要是他一開始就跟我說，他有喜歡的人，就是我再喜歡他，也不可能嫁給他呀。”
桑繡一滯：“這、這樣嗎？”
青璃反問：“難道他婚前跟你說自己喜歡表妹，你還是非要嫁給他？”
“當然不！”桑繡趕緊搖頭，手指不停的交纏著，顯然心亂了。
青璃：“這不就得了？所以他居然不說，這是為什麽？太膽小？畏懼你爹的權勢？不可能啊……”
“為什麽不可能？”桑繡下意識反問。
他就是這麽說的呀。
“因為他都有膽子養外室了呀，這不是更大膽？婚前拒婚，人家最多惱怒一下，婚後養外室，那是結仇呀。”青璃道。
桑繡呶呶，不知道說什麽。
身邊一男子皺眉道：“原來還有這樣的男人麽？有心上人卻不肯說出來，反而娶了別的女子，這是對兩個女子都不負責，就便宜了他一個人，假如是我，定然不會這樣！”
青璃：“……”
一開口就是老綠茶了，可以啊！
“就是呀，就咱們這樣風塵男子，若是有了喜歡的人，也是不願意再接客，會想辦法贖身的，沒想到他竟然想要錢財和美人都得到，還連小姐這般溫柔的女子都辜負了。”
青璃：綠化程度+1
桑繡弱弱道：“……可他說我家權勢太大，他若是說了，會被報覆的。”
那男子便擡眸溫柔的看著她：“你呀，真是太傻了，他現在養外室被發現，你家報覆了沒有？”
“沒……”桑繡搖頭，酒氣消散的臉蛋逐漸再次泛紅。
那男子便道：“這不過是他的借口而已，若是拒婚，他就沒辦法挾持你，利用你的家世享受了，可他又舍不得美人，便偷偷養著，哎，這樣的男子肯定過的很好，就是可憐你這樣的女子被欺負了~”
青璃：綠化程度+5
“嗚嗚……”桑繡被說的淚眼汪汪，這男人太溫柔了，說到她心坎裏了。
那可愛的少年被趕緊湊過來給她輕柔的擦擦眼淚，嬌聲道：“姐姐別難過，你若傷心，最難過的反而是你父母了，那壞人可能還享受著美人在懷，又享受著因你家權勢帶來的優越呢……”
桑繡抽噎一聲：“好像是，嗚嗚……我明明對他那麽好，他怎麽不喜歡我呀？”
少年眼眶也一紅，心疼極了：“是啊，可這世上總有人狼心狗肺，姐姐可知我為何來到這裏？”
桑繡下意識問：“為何？”
見他也哭了，她將自己手帕遞過去。
少年握住，順帶將她手也握住，更加委屈：“我姐姐便是被這樣的人騙了，家中錢財全被拿走，我姐姐也被他害死，如今他花著我家的錢，和自己的小情人在一起，別提多快活了，可我姐姐死了！因為他受不了我姐姐占著正妻之位！”
“他怕我報覆，將我賣到這裏來，也不知道這麽多年過去了，他是不是還活得好好地……”
青璃：……聰明啊！這麽快領悟到七寸在哪了！
果然桑繡仿佛代入了自己，氣急道：“太過分了！”
同時她也背後發涼，會不會有一天，她也因為占了正妻之位，而被他殺了，騰出位置給自己心愛之人？
這時她都沒註意自己手被握住。
其他幾個少年也紛紛跟著一起討伐，順便再套話，綠茶語錄一出，就被引為知己，之後又講‘恐怖’故事，將桑繡註意力牢牢吸引住。
青璃聽得津津有味，喝著小酒，也覺得微微醉了，便往身邊一靠。
早就等著的少年順勢接過，一手摟著她的腰，扶著她沒讓她倒下去：“小姐莫喝太多，酒總不是好東西。”
“嗯。”青璃懶洋洋的點頭。
不過就是在這時，窗外忽然一陣動靜。
青璃瞥了眼，像是從隔壁青樓發出來的。
隔壁就是男子的地方了，這個春風館是隱藏在多個青樓中間的，周圍的動靜，稍大一點的都聽得見。
她本不予理會，只是忽然聽見一聲熟悉的厲喝：“江禹溪！你給我出來！”
青璃精神一振，湊到窗邊看，身邊的少年會意幫忙打開窗戶，又扶著她，讓她姿態更加舒服。
果然在斜前方，站著一個女子，身後跟著十幾個仆人，瞧著氣勢逼人。
而這女子，便是沈香凝了。
鄭國公逛青樓了？
可以可以！
青璃又能看戲了，立馬抓了把瓜子打算專心看，暫時不管桑繡那邊的事了，這一抓，卻抓空了，沒等她回頭，唇邊多了一粒瓜子仁。
她回頭看了眼，少年正一臉乖巧的說：“你看你的，我給你剝。”
“好。”青璃抿唇一笑，繼續盯著。
便聽見樓下被眾人矚目的沈香凝忽然幹嘔兩聲，又揚聲威脅：“江禹溪你給我出來！我懷孕了！你再不出來，我就打了這個孩子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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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來青璃聽著封號，還覺得應當是個明艷動人的美人，等聽了名字，就明白了。
是個溫文爾雅的大家閨秀，身姿消瘦，臉頰都瘦得凹進去的感覺，仿佛風一吹，就能倒下，眼睛因此顯得黑亮又大，看著可憐兮兮，惹人憐愛。
若是原主在，她一定能和這樣的女孩成為好朋友。
顯然桑繡並不清楚她過來是幹嘛的，只是有些不好意思說：“我在這長安城沒有什麽朋友，勞煩妹妹了。”
她比青璃大兩歲。
青璃彎唇一笑，氣質如蘭，看著十分能唬人：“無妨，不過是見見世面，希望姐姐喜歡就好。”
“定會喜歡的。”桑繡毫無心機的說。
這樣的女子，遇到那種渣男，真的是到了八輩子黴。
青璃十分同情，從馬車暗格將茶水拿出來，給她倒了一杯，說：“多喝水對身體好。”
“謝謝。”桑繡禮貌道謝，接過了，忙不疊的喝兩口，察覺到這水甘甜，就是涼了一點，她也沒說，依舊喝完才放回去。
青璃只當沒看見的，她給她喝的是空間水，這東西越來越管用了，可能是功德累積導致靈氣濃郁，空間還是那麽大，夠用了，空間泉水被青璃手動分成兩部分，一部分專門飲用，另一份養魚蝦澆水之類的。
就是可惜，一直找不到機會將那滿滿當當的魚蝦放生一下。
她思緒飄了一下，便感覺馬車停了。
荀氏身邊的嬤嬤打開馬車門，將兩人迎接下來，入眼也是一片燈紅酒綠。
站在門口穿著略微暴露的妙齡女子揮著扇子對著她們招手，笑語嫣然，看著和左右兩側其他青樓沒什麽不同。
看著她們是女子，臉色也不變，一人湊近過來，輕聲道：“兩位小姐快裏面兒請，咱們這是直接上二樓包間的，兩位想要哪邊的位置？”
她熱情不已，可桑繡卻是臉都白了，驚恐的拉著青璃的手臂，顫顫巍巍道：“妹妹，這是……這是……哪兒啊！”
青璃一手扶著她的腰不讓她後退，另一手拉著她的手，小聲說：“沒事，就見見世面，我們這麽多人呢，不會讓你有事的，放心。”
桑繡猶豫：“可……”
青璃微笑，卻不容反抗的將人推往裏面走。
桑繡身材瘦弱，體力自然比不上她，等回過神來時，已經在包間坐著了。
這裏的包間和普通房間不同，軟塌兩個，窗邊一個很大的，茶幾放在榻上，角落還有一個，旁邊有簾子，顯然一拉上就什麽也看不見了。
還有一張圓床，大紅色的紗帳掛著，裏面的裝潢也十分漂亮，偏向喜慶，乍一看，比普通人家結婚時還要喜慶。
中間則是普通的圓桌，上面放著一些酒和水果。
青璃想著桑繡定然不適應，也沒一開始就讓人出來，只是請了一個樂師在房間的一片紗簾後面奏樂，古箏清脆動聽的聲音響起，果然桑繡放松了不少。
她看看這裏，又湊到靠裏的窗戶瞧了眼，外面大堂中間紅色的舞臺上，有好些容貌俊秀的男子在奏樂，也有的女子來去匆匆。
看了一會兒，她便知道了，這裏是做什麽得。
她又看向細細品酒的女孩，無奈一笑：“勞累妹妹特意帶我來這樣的地方了。”
不用說，肯定是她娘要求的。
一看這妹妹就跟她是一類人，不然怎麽會來這裏。
想到這，桑繡都覺得不好意思。
青璃趕緊搖頭，笑吟吟道：“別覺得愧疚，我是打算來這裏，不過我娘不同意，聽說你的事後，就同意了，她寧願我游戲花叢，也不願我為了一個男人，傷心欲絕，看不見疼愛自己的人。”
桑繡眼眶一紅，面露愧色，低聲道：“我也不想的，可是我從就喜歡他，我們青梅竹馬，我以為他也是喜歡我的，結果他說……”她擦了擦眼淚，哽咽了：“他說他喜歡的從來都是自己表妹，只是家裏人讓他娶我！”
“我控制不住自己，一想到這話，我就難受得很，我……”她張張嘴，想要說自己知道父母擔心，可陡然意識到好像不是這樣的。
她難過的時候，是沈浸在自己的世界，父母急的頭發都白了，她卻還顧著傷心。
青璃遞過去一杯酒，溫聲道：“喝吧。”
桑繡也確實難受，並不推拒，反而一口飲下。
只是這酒有些度數，十分嗆人，她喝完立馬咳嗽了好幾下，臉都紅了，沒一會兒，身上便染了一抹酒氣，眼神迷離了一些。
青璃彎唇一笑，對身邊嬤嬤使了個眼色，轉頭若無其事說：“我找幾個人來一起陪著咱們說說話吧？放心，這裏管的十分嚴格，客人的隱私不能隨意透露的，你可以隨便說。”
桑繡楞楞的看著她幾秒，點頭：“那好吧，不過我不要。”
嬤嬤一喜，立馬出去。
青璃笑了笑：“嗯，你不要我要，找幾個陪著說說話就好，不做別的。”
“嗯。”桑繡乖乖應聲。
等了一會兒，人來了。
一共六位，穿的都是淺色系的長衫，各有特色，共同點就是非常好看！
一個個身材偏瘦，身姿修長，讓人眼花繚亂。
不愧是世家貴族夫人間傳遞的好去處，果然品質都屬於上上等。
嬤嬤低聲道：“一共六位，聽這裏的管事說，都是訓練好了的，但第一次待客，趕緊得很，訓練時都沒讓他們接近女色，保證安全。”
“嗯。”青璃頗為欣賞的多看了兩眼，便點頭。
幾人便行禮，十分自然的拖鞋上了軟塌，坐在茶幾空餘的兩邊，其中一人伶俐的主動倒茶，送到桑繡面前，細聲道：“小姐請用。”
“謝、謝謝！”桑繡結結巴巴的點頭。
青璃一笑，便見一俊秀公子也到了一杯茶送到她面前，乖巧道：“小姐請用。”
青璃眨巴眼，淺笑著接過，又看向另外幾人，都非常有眼色的跟她們保持距離，中間隔了一個拳頭的位置。
身上也沒有濃郁的脂粉味，長得也都帥氣。
她滿意的點頭，說：“姐姐剛剛說到哪了？”
桑繡十分不自然，卻又不好意思說，別人都和她保持距離了，因此只幹巴巴道：“就……我和他青梅竹馬，可他說他喜歡自己表妹。”
開口有些尷尬，可說到第二句，桑繡眼眶又紅了，喝了點酒，微醺狀態，情緒最是波動大。
青璃煞有其事的點頭：“嗯，我記得，不過我挺好奇的，他是什麽時候喜歡自己表妹的？
桑繡覺得這妹妹說話在戳自己心窩，可她性子並不強硬，因此只紅著眼說：“他一直都喜歡他表妹……”
青璃詫異：“他喜歡自己表妹，就因為家裏人說要娶你就娶你，他把自己當成什麽了？”
桑繡鼓起臉，有些不高興：“娶我不好嗎？”
青璃趕緊搖頭：“當然不是，只是假如是我，要是他一開始就跟我說，他有喜歡的人，就是我再喜歡他，也不可能嫁給他呀。”
桑繡一滯：“這、這樣嗎？”
青璃反問：“難道他婚前跟你說自己喜歡表妹，你還是非要嫁給他？”
“當然不！”桑繡趕緊搖頭，手指不停的交纏著，顯然心亂了。
青璃：“這不就得了？所以他居然不說，這是為什麽？太膽小？畏懼你爹的權勢？不可能啊……”
“為什麽不可能？”桑繡下意識反問。
他就是這麽說的呀。
“因為他都有膽子養外室了呀，這不是更大膽？婚前拒婚，人家最多惱怒一下，婚後養外室，那是結仇呀。”青璃道。
桑繡呶呶，不知道說什麽。
身邊一男子皺眉道：“原來還有這樣的男人麽？有心上人卻不肯說出來，反而娶了別的女子，這是對兩個女子都不負責，就便宜了他一個人，假如是我，定然不會這樣！”
青璃：“……”
一開口就是老綠茶了，可以啊！
“就是呀，就咱們這樣風塵男子，若是有了喜歡的人，也是不願意再接客，會想辦法贖身的，沒想到他竟然想要錢財和美人都得到，還連小姐這般溫柔的女子都辜負了。”
青璃：綠化程度+1
桑繡弱弱道：“……可他說我家權勢太大，他若是說了，會被報覆的。”
那男子便擡眸溫柔的看著她：“你呀，真是太傻了，他現在養外室被發現，你家報覆了沒有？”
“沒……”桑繡搖頭，酒氣消散的臉蛋逐漸再次泛紅。
那男子便道：“這不過是他的借口而已，若是拒婚，他就沒辦法挾持你，利用你的家世享受了，可他又舍不得美人，便偷偷養著，哎，這樣的男子肯定過的很好，就是可憐你這樣的女子被欺負了~”
青璃：綠化程度+5
“嗚嗚……”桑繡被說的淚眼汪汪，這男人太溫柔了，說到她心坎裏了。
那可愛的少年被趕緊湊過來給她輕柔的擦擦眼淚，嬌聲道：“姐姐別難過，你若傷心，最難過的反而是你父母了，那壞人可能還享受著美人在懷，又享受著因你家權勢帶來的優越呢……”
桑繡抽噎一聲：“好像是，嗚嗚……我明明對他那麽好，他怎麽不喜歡我呀？”
少年眼眶也一紅，心疼極了：“是啊，可這世上總有人狼心狗肺，姐姐可知我為何來到這裏？”
桑繡下意識問：“為何？”
見他也哭了，她將自己手帕遞過去。
少年握住，順帶將她手也握住，更加委屈：“我姐姐便是被這樣的人騙了，家中錢財全被拿走，我姐姐也被他害死，如今他花著我家的錢，和自己的小情人在一起，別提多快活了，可我姐姐死了！因為他受不了我姐姐占著正妻之位！”
“他怕我報覆，將我賣到這裏來，也不知道這麽多年過去了，他是不是還活得好好地……”
青璃：……聰明啊！這麽快領悟到七寸在哪了！
果然桑繡仿佛代入了自己，氣急道：“太過分了！”
同時她也背後發涼，會不會有一天，她也因為占了正妻之位，而被他殺了，騰出位置給自己心愛之人？
這時她都沒註意自己手被握住。
其他幾個少年也紛紛跟著一起討伐，順便再套話，綠茶語錄一出，就被引為知己，之後又講‘恐怖’故事，將桑繡註意力牢牢吸引住。
青璃聽得津津有味，喝著小酒，也覺得微微醉了，便往身邊一靠。
早就等著的少年順勢接過，一手摟著她的腰，扶著她沒讓她倒下去：“小姐莫喝太多，酒總不是好東西。”
“嗯。”青璃懶洋洋的點頭。
不過就是在這時，窗外忽然一陣動靜。
青璃瞥了眼，像是從隔壁青樓發出來的。
隔壁就是男子的地方了，這個春風館是隱藏在多個青樓中間的，周圍的動靜，稍大一點的都聽得見。
她本不予理會，只是忽然聽見一聲熟悉的厲喝：“江禹溪！你給我出來！”
青璃精神一振，湊到窗邊看，身邊的少年會意幫忙打開窗戶，又扶著她，讓她姿態更加舒服。
果然在斜前方，站著一個女子，身後跟著十幾個仆人，瞧著氣勢逼人。
而這女子，便是沈香凝了。
鄭國公逛青樓了？
可以可以！
青璃又能看戲了，立馬抓了把瓜子打算專心看，暫時不管桑繡那邊的事了，這一抓，卻抓空了，沒等她回頭，唇邊多了一粒瓜子仁。
她回頭看了眼，少年正一臉乖巧的說：“你看你的，我給你剝。”
“好。”青璃抿唇一笑，繼續盯著。
便聽見樓下被眾人矚目的沈香凝忽然幹嘔兩聲，又揚聲威脅：“江禹溪你給我出來！我懷孕了！你再不出來，我就打了這個孩子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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